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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文言文"类型的诗

  • 清代:龚自珍

      江宁之龙蟠,苏州之邓尉,杭州之西溪,皆产梅。

    或曰:“梅以曲为美,直则无姿;以欹为美,正则无景;以疏为美,密则无态。

    ”固也。

    此文人画士,心知其意,未可明诏大号以绳天下之梅也;又不可以使天下之民斫直,删密,锄正,以夭梅病梅为业以求钱也。

    梅之欹之疏之曲,又非蠢蠢求钱之民能以其智力为也。

    有以文人画士孤癖之隐明告鬻梅者,斫其正,养其旁条,删其密,夭其稚枝,锄其直,遏其生气,以求重价,而江浙之梅皆病。

    文人画士之祸之烈至此哉!  予购三百盆,皆病者,无一完者。

    既泣之三日,乃誓疗之:纵之顺之,毁其盆,悉埋于地,解其棕缚;以五年为期,必复之全之。

    予本非文人画士,甘受诟厉,辟病梅之馆以贮之。

      呜呼!安得使予多暇日,又多闲田,以广贮江宁、杭州、苏州之病梅,穷予生之光阴以疗梅也哉!

  • 宋代:欧阳修

      呜呼!盛衰之理,虽曰天命,岂非人事哉!原庄宗之所以得天下,与其所以失之者,可以知之矣。

      世言晋王之将终也,以三矢赐庄宗而告之曰:“梁,吾仇也;燕王,吾所立,契丹与吾约为兄弟,而皆背晋以归梁。

    此三者,吾遗恨也。

    与尔三矢,尔其无忘乃父之志!”庄宗受而藏之于庙。

    其后用兵,则遣从事以一少牢告庙,请其矢,盛以锦囊,负而前驱,及凯旋而纳之。

      方其系燕父子以组,函梁君臣之首,入于太庙,还矢先王,而告以成功,其意气之盛,可谓壮哉!及仇雠已灭,天下已定,一夫夜呼,乱者四应,仓皇东出,未及见贼而士卒离散,君臣相顾,不知所归,至于誓天断发,泣下沾襟,何其衰也!岂得之难而失之易欤?抑本其成败之迹, 而皆自于人欤?《书》曰:“满招损,谦受益。

    ” 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自然之理也。

      故方其盛也,举天下豪杰,莫能与之争;及其衰也,数十伶人困之,而身死国灭,为天下笑。

    夫祸患常积于忽微,而智勇多困于所溺,岂独伶人也哉!

  • 唐代:韩愈

      年、月、日,季父愈闻汝丧之七日,乃能衔哀致诚,使建中远具时羞之奠,告汝十二郎之灵:  呜呼!吾少孤,及长,不省所怙,惟兄嫂是依。

    中年,兄殁南方,吾与汝俱幼,从嫂归葬河阳。

    既又与汝就食江南。

    零丁孤苦,未尝一日相离也。

    吾上有三兄,皆不幸早世。

    承先人后者,在孙惟汝,在子惟吾。

    两世一身,形单影只。

    嫂尝抚汝指吾而言曰:“韩氏两世,惟此而已!”汝时尤小,当不复记忆。

    吾时虽能记忆,亦未知其言之悲也。

      吾年十九,始来京城。

    其后四年,而归视汝。

    又四年,吾往河阳省坟墓,遇汝从嫂丧来葬。

    又二年,吾佐董丞相于汴州,汝来省吾。

    止一岁,请归取其孥。

    明年,丞相薨。

    吾去汴州,汝不果来。

    是年,吾佐戎徐州,使取汝者始行,吾又罢去,汝又不果来。

    吾念汝从于东,东亦客也,不可以久;图久远者,莫如西归,将成家而致汝。

    呜呼!孰谓汝遽去吾而殁乎!吾与汝俱少年,以为虽暂相别,终当久相与处。

    故舍汝而旅食京师,以求斗斛之禄。

    诚知其如此,虽万乘之公相,吾不以一日辍汝而就也。

      去年,孟东野往。

    吾书与汝曰:“吾年未四十,而视茫茫,而发苍苍,而齿牙动摇。

    念诸父与诸兄,皆康强而早世。

    如吾之衰者,其能久存乎?吾不可去,汝不肯来,恐旦暮死,而汝抱无涯之戚也!”孰谓少者殁而长者存,强者夭而病者全乎!  呜呼!其信然邪?其梦邪?其传之非其真邪?信也,吾兄之盛德而夭其嗣乎?汝之纯明而不克蒙其泽乎?少者、强者而夭殁,长者、衰者而存全乎?未可以为信也。

    梦也,传之非其真也,东野之书,耿兰之报,何为而在吾侧也?呜呼!其信然矣!吾兄之盛德而夭其嗣矣!汝之纯明宜业其家者,不克蒙其泽矣!所谓天者诚难测,而神者诚难明矣!所谓理者不可推,而寿者不可知矣!  虽然,吾自今年来,苍苍者或化而为白矣,动摇者或脱而落矣。

    毛血日益衰,志气日益微,几何不从汝而死也。

    死而有知,其几何离;其无知,悲不几时,而不悲者无穷期矣。

      汝之子始十岁,吾之子始五岁。

    少而强者不可保,如此孩提者,又可冀其成立邪?呜呼哀哉!呜呼哀哉!  汝去年书云:“比得软脚病,往往而剧。

    ”吾曰:“是疾也,江南之人,常常有之。

    ”未始以为忧也。

    呜呼! 其竟以此而殒其生乎?抑别有疾而至斯极乎?  汝之书,六月十七日也。

    东野云,汝殁以六月二日;耿兰之报无月日。

    盖东野之使者,不知问家人以月日;如耿兰之报,不知当言月日。

    东野与吾书,乃问使者,使者妄称以应之乎。

    其然乎?其不然乎?  今吾使建中祭汝,吊汝之孤与汝之乳母。

    彼有食,可守以待终丧,则待终丧而取以来;如不能守以终丧,则遂取以来。

    其余奴婢,并令守汝丧。

    吾力能改葬,终葬汝于先人之兆,然后惟其所愿。

      呜呼!汝病吾不知时,汝殁吾不知日,生不能相养以共居,殁不能抚汝以尽哀,敛不凭其棺,窆不临其穴。

    吾行负神明,而使汝夭;不孝不慈,而不能与汝相养以生,相守以死。

    一在天之涯,一在地之角,生而影不与吾形相依,死而魂不与吾梦相接。

    吾实为之,其又何尤!彼苍者天,曷其有极!自今已往,吾其无意于人世矣!当求数顷之田于伊颍之上,以待余年,教吾子与汝子,幸其成;长吾女与汝女,待其嫁,如此而已。

      呜呼,言有穷而情不可终,汝其知也邪?其不知也邪?呜呼哀哉!尚飨!

  • 唐代:韩愈

      古之学者必有师。

    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

    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

    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

    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嗟乎!师道之不传也久矣!欲人之无惑也难矣!古之圣人,其出人也远矣,犹且从师而问焉;今之众人,其下圣人也亦远矣,而耻学于师。

    是故圣益圣,愚益愚。

    圣人之所以为圣,愚人之所以为愚,其皆出于此乎?爱其子,择师而教之;于其身也,则耻师焉,惑矣。

    彼童子之师,授之书而习其句读者,非吾所谓传其道解其惑者也。

    句读之不知,惑之不解,或师焉,或不焉,小学而大遗,吾未见其明也。

    巫医乐师百工之人,不耻相师。

    士大夫之族,曰师曰弟子云者,则群聚而笑之。

    问之,则曰:“彼与彼年相若也,道相似也。

    位卑则足羞,官盛则近谀。

    ”呜呼!师道之不复可知矣。

    巫医乐师百工之人,君子不齿,今其智乃反不能及,其可怪也欤!  圣人无常师。

    孔子师郯子、苌弘、师襄、老聃。

    郯子之徒,其贤不及孔子。

    孔子曰:三人行,则必有我师。

    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李氏子蟠,年十七,好古文,六艺经传皆通习之,不拘于时,学于余。

    余嘉其能行古道,作师说以贻之。

  • 唐代:柳宗元

      郭橐驼,不知始何名。

    病偻,隆然伏行,有类橐驼者,故乡人号之“驼”。

    驼闻之,曰:“甚善。

    名我固当。

    ”因舍其名,亦自谓橐驼云。

      其乡曰丰乐乡,在长安西。

    驼业种树,凡长安豪富人为观游及卖果者,皆争迎取养。

    视驼所种树,或移徙,无不活,且硕茂,早实以蕃。

    他植者虽窥伺效慕,莫能如也。

      有问之,对曰:“橐驼非能使木寿且孳也,能顺木之天,以致其性焉尔。

    凡植木之性,其本欲舒,其培欲平,其土欲故,其筑欲密。

    既然已,勿动勿虑,去不复顾。

    其莳也若子,其置也若弃,则其天者全而其性得矣。

    故吾不害其长而已,非有能硕茂之也;不抑耗其实而已,非有能早而蕃之也。

    他植者则不然,根拳而土易,其培之也,若不过焉则不及。

    苟有能反是者,则又爱之太恩,忧之太勤,旦视而暮抚,已去而复顾,甚者爪其肤以验其生枯,摇其本以观其疏密,而木之性日以离矣。

    虽曰爱之,其实害之;虽曰忧之,其实仇之,故不我若也。

    吾又何能为哉!”  问者曰:“以子之道,移之官理,可乎?”驼曰:“我知种树而已,官理,非吾业也。

    然吾居乡,见长人者好烦其令,若甚怜焉,而卒以祸。

    旦暮吏来而呼曰:‘官命促尔耕,勖尔植,督尔获,早缫而绪,早织而缕,字而幼孩,遂而鸡豚。

    ’鸣鼓而聚之,击木而召之。

    吾小人辍飧饔以劳吏者,且不得暇,又何以蕃吾生而安吾性耶?故病且怠。

    若是,则与吾业者其亦有类乎?”  问者曰:“嘻,不亦善夫!吾问养树,得养人术。

    ”传其事以为官戒。

  • 魏晋:陶渊明

      余家贫,耕植不足以自给。

    幼稚盈室,瓶无储粟,生生所资,未见其术。

    亲故多劝余为长吏,脱然有怀,求之靡途。

    会有四方之事,诸侯以惠爱为德,家叔以余贫苦,遂见用于小邑。

    于时风波未静,心惮远役,彭泽去家百里,公田之利,足以为酒。

    故便求之。

    及少日,眷然有归欤之情。

    何则?质性自然,非矫厉所得。

    饥冻虽切,违己交病。

    尝从人事,皆口腹自役。

    于是怅然慷慨,深愧平生之志。

    犹望一稔,当敛裳宵逝。

    寻程氏妹丧于武昌,情在骏奔,自免去职。

    仲秋至冬,在官八十余日。

    因事顺心,命篇曰《归去来兮》。

    乙巳岁十一月也。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

    舟遥遥以轻飏,风飘飘而吹衣。

    问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熹微。

    乃瞻衡宇,载欣载奔。

    僮仆欢迎,稚子候门。

    三径就荒,松菊犹存。

    携幼入室,有酒盈樽。

    引壶觞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颜。

    倚南窗以寄傲,审容膝之易安。

    园日涉以成趣,门虽设而常关。

    策扶老以流憩,时矫首而遐观。

    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

    景翳翳以将入,抚孤松而盘桓。

    归去来兮,请息交以绝游。

    世与我而相违,复驾言兮焉求?悦亲戚之情话,乐琴书以消忧。

    农人告余以春及,将有事于西畴。

    或命巾车,或棹孤舟。

    既窈窕以寻壑,亦崎岖而经丘。

    木欣欣以向荣,泉涓涓而始流。

    善万物之得时,感吾生之行休。

    已矣乎!寓形宇内复几时。

    曷不委心任去留?胡为乎遑遑欲何之?富贵非吾愿,帝乡不可期。

    怀良辰以孤往,或植杖而耘耔。

    登东皋以舒啸,临清流而赋诗。

    聊乘化以归尽,乐夫天命复奚疑!

  • 唐代:李商隐

      京兆杜牧为李长吉集序,状长吉之奇甚尽,世传之。

    长吉姊嫁王氏者,语长吉之事尤备。

      长吉细瘦,通眉,长指爪,能苦吟疾书。

    最先为昌黎韩愈所知。

    所与游者,王参元、杨敬之、权璩、崔植辈为密,每旦日出与诸公游,未尝得题然后为诗,如他人思量牵合,以及程限为意。

    恒从小奚奴,骑距驴,背一古破锦囊,遇有所得,即书投囊中。

    及暮归.太夫人使婢受囊出之,见所书多.辄曰:“是儿要当呕出心乃已尔。

    ”上灯,与食。

    长吉从婢取书,研墨叠纸足成之,投他囊中。

    非大醉及吊丧日率如此,过亦不复省。

    王、杨辈时复来探取写去。

    长吉往往独骑往还京、洛,所至或时有著,随弃之,故沈子明家所余四卷而已。

      长吉将死时,忽昼见一绯衣人,驾赤虬,持一板,书若太古篆或霹雳石文者,云当召长吉。

    长吉了不能读,欻下榻叩头,言:“阿弥老且病,贺不愿去。

    ”绯衣人笑曰:“帝成白玉楼,立召君为记。

    天上差乐,不苦也。

    ”长吉独泣,边人尽见之。

    少之,长吉气绝。

    常所居窗中,勃勃有烟气,闻行车嘒管之声。

    太夫人急止人哭,待之如炊五斗黍许时,长吉竟死。

    王氏姊非能造作谓长吉者,实所见如此。

      呜呼,天苍苍而高也,上果有帝耶?帝果有苑囿、宫室、观阁之玩耶?苟信然,则天之高邈,帝之尊严,亦宜有人物文采愈此世者,何独眷眷于长吉而使其不寿耶?噫,又岂世所谓才而奇者,不独地上少,即天上亦不多耶?长吉生二十七年,位不过奉礼太常,时人亦多排摈毁斥之,又岂才而奇者,帝独重之,而人反不重耶?又岂人见会胜帝耶?

  • 先秦:庄周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化而为鸟,其名为鹏。

    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

    南冥者,天池也。

    《齐谐》者,志怪者也。

    《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

    ”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

    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

    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

    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

    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

    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

      蜩与学鸠笑之曰:“我决起而飞,抢榆枋而止,时则不至,而控于地而已矣,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适莽苍者,三餐而反,腹犹果然;适百里者宿舂粮,适千里者,三月聚粮。

    之二虫又何知?(抢榆枋 一作:枪榆枋)  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

    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

    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

    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

    此大年也。

    而彭祖乃今以久特闻,众人匹之。

    不亦悲乎!  汤之问棘也是已:“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

    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者,其名为鲲。

    有鸟焉,其名为鹏。

    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

    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且适南冥也。

    斥鷃笑之曰:‘彼且奚适也?我腾跃而上,不过数仞而下,翱翔蓬蒿之间,此亦飞之至也。

    而彼且奚适也?’”此小大之辩也。

      故夫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一君,而征一国者,其自视也亦若此矣。

    而宋荣子犹然笑之。

    且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斯已矣。

    彼其于世,未数数然也。

    虽然,犹有未树也。

    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

    旬有五日而后反。

    彼于致福者,未数数然也。

    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

    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 先秦:刘向

      赵太后新用事,秦急攻之。

    赵氏求救于齐,齐曰:“必以长安君为质,兵乃出。

    ”太后不肯,大臣强谏。

    太后明谓左右:“有复言令长安君为质者,老妇必唾其面。

    ”  左师触龙言愿见太后。

    太后盛气而揖之。

    入而徐趋,至而自谢,曰:“老臣病足,曾不能疾走,不得见久矣。

    窃自恕,而恐太后玉体之有所郄也,故愿望见太后。

    ”太后曰:“老妇恃辇而行。

    ”曰:“日食饮得无衰乎?”曰:“恃粥耳。

    ”曰:“老臣今者殊不欲食,乃自强步,日三四里,少益耆食,和于身。

    ”太后曰:“老妇不能。

    ”太后之色少解。

      左师公曰:“老臣贱息舒祺,最少,不肖;而臣衰,窃爱怜之。

    愿令得补黑衣之数,以卫王宫。

    没死以闻。

    ”太后曰:“敬诺。

    年几何矣?”对曰:“十五岁矣。

    虽少,愿及未填沟壑而托之。

    ”太后曰:“丈夫亦爱怜其少子乎?”对曰:“甚于妇人。

    ”太后笑曰:“妇人异甚。

    ”对曰:“老臣窃以为媪之爱燕后贤于长安君。

    ”曰:“君过矣!不若长安君之甚。

    ”左师公曰:“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媪之送燕后也,持其踵,为之泣,念悲其远也,亦哀之矣。

    已行,非弗思也,祭祀必祝之,祝曰:‘必勿使反。

    ’岂非计久长,有子孙相继为王也哉?”太后曰:“然。

    ”  左师公曰:“今三世以前,至于赵之为赵,赵王之子孙侯者,其继有在者乎?”曰:“无有。

    ”曰:“微独赵,诸侯有在者乎?”曰:“老妇不闻也。

    ”“此其近者祸及身,远者及其子孙。

    岂人主之子孙则必不善哉?位尊而无功,奉厚而无劳,而挟重器多也。

    今媪尊长安君之位,而封之以膏腴之地,多予之重器,而不及今令有功于国,—旦山陵崩,长安君何以自托于赵?老臣以媪为长安君计短也,故以为其爱不若燕后。

    ”太后曰:“诺,恣君之所使之。

    ”  于是为长安君约车百乘,质于齐,齐兵乃出。

      子义闻之曰:“人主之子也、骨肉之亲也,犹不能恃无功之尊、无劳之奉,已守金玉之重也,而况人臣乎。

  • 宋代:王安石

      褒禅山亦谓之华山,唐浮图慧褒始舍于其址,而卒葬之;以故其后名之曰“褒禅”。

    今所谓慧空禅院者,褒之庐冢也。

    距其院东五里,所谓华山洞者,以其乃华山之阳名之也。

    距洞百余步,有碑仆道,其文漫灭,独其为文犹可识曰“花山”。

    今言“华”如“华实”之“华”者,盖音谬也。

      其下平旷,有泉侧出,而记游者甚众,所谓前洞也。

    由山以上五六里,有穴窈然,入之甚寒,问其深,则其好游者不能穷也,谓之后洞。

    余与四人拥火以入,入之愈深,其进愈难,而其见愈奇。

    有怠而欲出者,曰:“不出,火且尽。

    ”遂与之俱出。

    盖余所至,比好游者尚不能十一,然视其左右,来而记之者已少。

    盖其又深,则其至又加少矣。

    方是时,余之力尚足以入,火尚足以明也。

    既其出,则或咎其欲出者,而余亦悔其随之,而不得极夫游之乐也。

      于是余有叹焉。

    古人之观于天地、山川、草木、虫鱼、鸟兽,往往有得,以其求思之深而无不在也。

    夫夷以近,则游者众;险以远,则至者少。

    而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

    有志矣,不随以止也,然力不足者,亦不能至也。

    有志与力,而又不随以怠,至于幽暗昏惑而无物以相之,亦不能至也。

    然力足以至焉,于人为可讥,而在己为有悔;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可以无悔矣,其孰能讥之乎?此余之所得也!  余于仆碑,又以悲夫古书之不存,后世之谬其传而莫能名者,何可胜道也哉!此所以学者不可以不深思而慎取之也。

      四人者:庐陵萧君圭君玉,长乐王回深父,余弟安国平父、安上纯父。

      至和元年七月某日,临川王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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