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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类型的诗

  • 唐代:岑参

    火山六月应更热,赤亭道口行人绝。

    知君惯度祁连城,岂能愁见轮台月。

    脱鞍暂入酒家垆,送君万里西击胡。

    功名祗向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

  • 宋代:欧阳修

      修既治滁之明年,夏,始饮滁水而甘。

    问诸滁人,得于州南百步之远。

    其上则丰山,耸然而特立;下则幽谷,窈然而深藏;中有清泉,滃然而仰出。

    俯仰左右,顾而乐之。

    于是疏泉凿石,辟地以为亭,而与滁人往游其间。

      滁于五代干戈之际,用武之地也。

    昔太祖皇帝,尝以周师破李景兵十五万于清流山下,生擒其皇甫辉、姚凤于滁东门之外,遂以平滁。

    修尝考其山川,按其图记,升高以望清流之关,欲求辉、凤就擒之所。

    而故老皆无在也,盖天下之平久矣。

    自唐失其政,海内分裂,豪杰并起而争,所在为敌国者,何可胜数?及宋受天命,圣人出而四海一。

    向之凭恃险阻,铲削消磨,百年之间,漠然徒见山高而水清。

    欲问其事,而遗老尽矣!  今滁介江淮之间,舟车商贾、四方宾客之所不至,民生不见外事,而安于畎亩衣食,以乐生送死。

    而孰知上之功德,休养生息,涵煦于百年之深也。

      修之来此,乐其地僻而事简,又爱其俗之安闲。

    既得斯泉于山谷之间,乃日与滁人仰而望山,俯而听泉。

    掇幽芳而荫乔木,风霜冰雪,刻露清秀,四时之景,无不可爱。

    又幸其民乐其岁物之丰成,而喜与予游也。

    因为本其山川,道其风俗之美,使民知所以安此丰年之乐者,幸生无事之时也。

      夫宣上恩德,以与民共乐,刺史之事也。

    遂书以名其亭焉。

  • 宋代:欧阳修

      修顿首再拜,白司谏足下:某年十七时,家随州,见天圣二年进士及第榜,始识足下姓名。

    是时予年少,未与人接,又居远方,但闻今宋舍人兄弟,与叶道卿、郑天休数人者,以文学大有名,号称得人。

    而足下厕其间,独无卓卓可道说者,予固疑足下不知何如人也。

    其后更十一年,予再至京师,足下已为御史里行,然犹未暇一识足下之面。

    但时时于予友尹师鲁问足下之贤否。

    而师鲁说足下:“正直有学问,君子人也。

    ”予犹疑之。

    夫正直者,不可屈曲;有学问者,必能辨是非。

    以不可屈之节,有能辨是非之明,又为言事之官,而俯仰默默,无异众人,是果贤者耶!此不得使予之不疑也。

    自足下为谏官来,始得相识。

    侃然正色,论前世事,历历可听,褒贬是非,无一谬说。

    噫!持此辩以示人,孰不爱之?虽予亦疑足下真君子也。

    是予自闻足下之名及相识,凡十有四年而三疑之。

    今者推其实迹而较之,然后决知足下非君子也。

      前日范希文贬官后,与足下相见于安道家。

    足下诋诮希文为人。

    予始闻之,疑是戏言;及见师鲁,亦说足下深非希文所为,然后其疑遂决。

    希文平生刚正、好学、通古今,其立朝有本末,天下所共知。

    今又以言事触宰相得罪。

    足下既不能为辨其非辜,又畏有识者之责己,遂随而诋之,以为当黜,是可怪也。

    夫人之性,刚果懦软,禀之于天,不可勉强。

    虽圣人亦不以不能责人之必能。

    今足下家有老母,身惜官位,惧饥寒而顾利禄,不敢一忤宰相以近刑祸,此乃庸人之常情,不过作一不才谏官尔。

    虽朝廷君子,亦将闵足下之不能,而不责以必能也。

    今乃不然,反昂然自得,了无愧畏,便毁其贤以为当黜,庶乎饰己不言之过。

    夫力所不敢为,乃愚者之不逮;以智文其过,此君子之贼也。

      且希文果不贤邪?自三四年来,从大理寺丞至前行员外郎,作待制日,日备顾问,今班行中无与比者。

    是天子骤用不贤之人?夫使天子待不贤以为贤,是聪明有所未尽。

    足下身为司谏,乃耳目之官,当其骤用时,何不一为天子辨其不贤,反默默无一语;待其自败,然后随而非之。

    若果贤邪?则今日天子与宰相以忤意逐贤人,足下不得不言。

    是则足下以希文为贤,亦不免责;以为不贤,亦不免责,大抵罪在默默尔。

      昔汉杀萧望之与王章,计其当时之议,必不肯明言杀贤者也。

    必以石显、王凤为忠臣,望之与章为不贤而被罪也。

    今足下视石显、王凤果忠邪?望之与章果不贤邪?当时亦有谏臣,必不肯自言畏祸而不谏,亦必曰当诛而不足谏也。

    今足下视之,果当诛邪?是直可欺当时之人,而不可欺后世也。

    今足下又欲欺今人,而不惧后世之不可欺邪?况今之人未可欺也。

      伏以今皇帝即位已来,进用谏臣,容纳言论,如曹修古、刘越虽殁,犹被褒称。

    今希文与孔道辅皆自谏诤擢用。

    足下幸生此时,遇纳谏之圣主如此,犹不敢一言,何也?前日又闻御史台榜朝堂,戒百官不得越职言事,是可言者惟谏臣尔。

    若足下又遂不言,是天下无得言者也。

    足下在其位而不言,便当去之,无妨他人之堪其任者也。

    昨日安道贬官,师鲁待罪,足下犹能以面目见士大夫,出入朝中称谏官,是足下不复知人间有羞耻事尔。

    所可惜者,圣朝有事,谏官不言而使他人言之,书在史册,他日为朝廷羞者,足下也。

      《春秋》之法,责贤者备。

    今某区区犹望足下之能一言者,不忍便绝足下,而不以贤者责也。

    若犹以谓希文不贤而当逐,则予今所言如此,乃是朋邪之人尔。

    愿足下直携此书于朝,使正予罪而诛之,使天下皆释然知希文之当逐,亦谏臣之一効也。

      前日足下在安道家,召予往论希文之事。

    时坐有他客,不能尽所怀。

    故辄布区区,伏惟幸察,不宣。

    修再拜。

  • 宋代:欧阳修

    花光浓烂柳轻明,酌酒花前送我行。

    我亦且如常日醉,莫教弦管作离声。

  • 唐代:韩愈

    原头火烧静兀兀,野雉畏鹰出复没。

    将军欲以巧伏人,盘马弯弓惜不发。

    地形渐窄观者多,雉惊弓满劲箭加。

    冲人决起百余尺,红翎白镞随倾斜。

    将军仰笑军吏贺,五色离披马前堕。

  • 唐代:韩愈

    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州路八千。

    欲为圣明除弊事,肯将衰朽惜残年!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

    知汝远来应有意,好收吾骨瘴江边。

    (版本一)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阳路八千。

    本为圣朝除弊政,敢将衰朽惜残年。

    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

    知汝远来应有意,好收吾骨瘴江边。

    (版本二)

  • 唐代:韩愈

    去年落一牙,今年落一齿。

    俄然落六七,落势殊未已。

    馀存皆动摇,尽落应始止。

    忆初落一时,但念豁可耻。

    及至落二三,始忧衰即死。

    每一将落时,懔懔恒在己。

    叉牙妨食物,颠倒怯漱水。

    终焉舍我落,意与崩山比。

    今来落既熟,见落空相似。

    馀存二十馀,次第知落矣。

    倘常岁一落,自足支两纪。

    如其落并空,与渐亦同指。

    人言齿之落,寿命理难恃。

    我言生有涯,长短俱死尔。

    人言齿之豁,左右惊谛视。

    我言庄周云,木雁各有喜。

    语讹默固好,嚼废软还美。

    因歌遂成诗,时用诧妻子。

  • 唐代:韩愈

      愈再拜:愈之获见于阁下有年矣。

    始者亦尝辱一言之誉。

    贫贱也,衣食于奔走,不得朝夕继见。

    其后,阁下位益尊,伺候于门墙者日益进。

    夫位益尊,则贱者日隔;伺候于门墙者日益进,则爱博而情不专。

    愈也道不加修,而文日益有名。

    夫道不加修,则贤者不与;文日益有名,则同进者忌。

    始之以日隔之疏,加之以不专之望,以不与者之心,而听忌者之说。

    由是阁下之庭,无愈之迹矣。

      去年春,亦尝一进谒于左右矣。

    温乎其容,若加其新也;属乎其言,若闵其穷也。

    退而喜也,以告于人。

    其后,如东京取妻子,又不得朝夕继见。

    及其还也,亦尝一进谒于左右矣。

    邈乎其容,若不察其愚也;悄乎其言,若不接其情也。

    退而惧也,不敢复进。

      今则释然悟,翻然悔曰:其邈也,乃所以怒其来之不继也;其悄也,乃所以示其意也。

    不敏之诛,无所逃避。

    不敢遂进,辄自疏其所以,并献近所为《复志赋》以下十首为一卷,卷有标轴。

    《送孟郊序》一首,生纸写,不加装饰。

    皆有揩字注字处,急于自解而谢,不能俟更写。

    阁下取其意而略其礼可也。

      愈恐惧再拜。

  • 唐代:韩愈

      古之君子,其责己也重以周,其待人也轻以约。

    重以周,故不怠;轻以约,故人乐为善。

      闻古之人有舜者,其为人也,仁义人也。

    求其所以为舜者,责于己曰:“彼,人也;予,人也。

    彼能是,而我乃不能是!”早夜以思,去其不如舜者,就其如舜者。

    闻古之人有周公者,其为人也,多才与艺人也。

    求其所以为周公者,责于己曰:“彼,人也;予,人也。

    彼能是,而我乃不能是!”早夜以思,去其不如周公者,就其如周公者。

    舜,大圣人也,后世无及焉;周公,大圣人也,后世无及焉。

    是人也,乃曰:“不如舜,不如周公,吾之病也。

    ”是不亦责于身者重以周乎!其于人也,曰:“彼人也,能有是,是足为良人矣;能善是,是足为艺人矣。

    ”取其一,不责其二;即其新,不究其旧:恐恐然惟惧其人之不得为善之利。

    一善易修也,一艺易能也,其于人也,乃曰:“能有是,是亦足矣。

    ”曰:“能善是,是亦足矣。

    ”不亦待于人者轻以约乎?  今之君子则不然。

    其责人也详,其待己也廉。

    详,故人难于为善;廉,故自取也少。

    己未有善,曰:“我善是,是亦足矣。

    ”己未有能,曰:“我能是,是亦足矣。

    ”外以欺于人,内以欺于心,未少有得而止矣,不亦待其身者已廉乎?  其于人也,曰:“彼虽能是,其人不足称也;彼虽善是,其用不足称也。

    ”举其一,不计其十;究其旧,不图其新:恐恐然惟惧其人之有闻也。

    是不亦责于人者已详乎?  夫是之谓不以众人待其身,而以圣人望于人,吾未见其尊己也。

      虽然,为是者,有本有原,怠与忌之谓也。

    怠者不能修,而忌者畏人修。

    吾尝试之矣,尝试语于众曰:“某良士,某良士。

    ”其应者,必其人之与也;不然,则其所疏远不与同其利者也;不然,则其畏也。

    不若是,强者必怒于言,懦者必怒于色矣。

    又尝语于众曰:“某非良士,某非良士。

    ”其不应者,必其人之与也,不然,则其所疏远不与同其利者也,不然,则其畏也。

    不若是,强者必说于言,懦者必说于色矣。

      是故事修而谤兴,德高而毁来。

    呜呼!士之处此世,而望名誉之光,道德之行,难已!  将有作于上者,得吾说而存之,其国家可几而理欤!

  • 唐代:柳宗元

      郭橐驼,不知始何名。

    病偻,隆然伏行,有类橐驼者,故乡人号之“驼”。

    驼闻之,曰:“甚善。

    名我固当。

    ”因舍其名,亦自谓橐驼云。

      其乡曰丰乐乡,在长安西。

    驼业种树,凡长安豪富人为观游及卖果者,皆争迎取养。

    视驼所种树,或移徙,无不活,且硕茂,早实以蕃。

    他植者虽窥伺效慕,莫能如也。

      有问之,对曰:“橐驼非能使木寿且孳也,能顺木之天,以致其性焉尔。

    凡植木之性,其本欲舒,其培欲平,其土欲故,其筑欲密。

    既然已,勿动勿虑,去不复顾。

    其莳也若子,其置也若弃,则其天者全而其性得矣。

    故吾不害其长而已,非有能硕茂之也;不抑耗其实而已,非有能早而蕃之也。

    他植者则不然,根拳而土易,其培之也,若不过焉则不及。

    苟有能反是者,则又爱之太恩,忧之太勤,旦视而暮抚,已去而复顾,甚者爪其肤以验其生枯,摇其本以观其疏密,而木之性日以离矣。

    虽曰爱之,其实害之;虽曰忧之,其实仇之,故不我若也。

    吾又何能为哉!”  问者曰:“以子之道,移之官理,可乎?”驼曰:“我知种树而已,官理,非吾业也。

    然吾居乡,见长人者好烦其令,若甚怜焉,而卒以祸。

    旦暮吏来而呼曰:‘官命促尔耕,勖尔植,督尔获,早缫而绪,早织而缕,字而幼孩,遂而鸡豚。

    ’鸣鼓而聚之,击木而召之。

    吾小人辍飧饔以劳吏者,且不得暇,又何以蕃吾生而安吾性耶?故病且怠。

    若是,则与吾业者其亦有类乎?”  问者曰:“嘻,不亦善夫!吾问养树,得养人术。

    ”传其事以为官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