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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人"类型的诗

  • 两汉:王昭君

    秋木萋萋,其叶萎黄,有鸟处山,集于苞桑。

    养育毛羽,形容生光,既得行云,上游曲房。

    离宫绝旷,身体摧藏,志念没沉,不得颉颃。

    虽得委禽,心有徊惶,我独伊何,来往变常。

    翩翩之燕,远集西羌,高山峨峨,河水泱泱。

    父兮母兮,进阻且长,呜呼哀哉!忧心恻伤。

  • 唐代:毛文锡

    宝檀金缕鸳鸯枕,绶带盘官锦。

    夕阳低映小窗明,南园绿树语莺莺,梦难成。

    玉炉香暖频添炷,满地飘轻絮。

    珠帘不卷度沉烟,庭前闲立画秋千,艳阳天。

  • 唐代:毛文锡

    玉殿春浓花烂熳,簇神仙伴。

    罗裙窣地缕黄金,奏清音。

    酒阑歌罢两沉沉,一笑动君心。

    永愿作鸳鸯伴,恋情深。

  • 魏晋:左思

    吾家有娇女,皎皎颇白皙。

    小字为纨素,口齿自清历。

    鬓发覆广额,双耳似连璧。

    明朝弄梳台,黛眉类扫迹。

    浓朱衍丹唇,黄吻烂漫赤。

    娇语若连琐,忿速乃明集。

    握笔利彤管,篆刻未期益。

    执书爱绨素,诵习矜所获。

    其姊字惠芳,面目粲如画。

    轻妆喜楼边,临镜忘纺绩。

    举觯拟京兆,立的成复易。

    玩弄眉颊间,剧兼机杼役。

    从容好赵舞,延袖象飞翮。

    上下弦柱际,文史辄卷襞。

    顾眄屏风书,如见已指摘。

    丹青日尘暗,明义为隐赜。

    驰骛翔园林,果下皆生摘。

    红葩缀紫蒂,萍实骤柢掷。

    贪华风雨中,眒忽数百适。

    务蹑霜雪戏,重綦常累积。

    并心注肴馔,端坐理盘鬲。

    翰墨戢闲案,相与数离逖。

    动为垆钲屈,屐履任之适。

    止为荼荈据,吹嘘对鼎立。

    脂腻漫白袖,烟熏染阿锡。

    衣被皆重地,难与沉水碧。

    任其孺子意,羞受长者责。

    瞥闻当与杖,掩泪俱向壁。

  • 宋代:米芾

    雅燕飞觞,清谈挥麈,使君高会群贤。

    密云双凤,初破缕金团。

    窗外炉烟自动,开瓶试、一品香泉。

    轻涛起,香生玉乳,雪溅紫瓯圆。

    娇鬟,宜美盼,双擎翠袖,稳步红莲。

    座中客翻愁,酒醒歌阑。

    点上纱笼画烛,花骢弄、月影当轩。

    频相顾,馀欢未尽,欲去且留连。

  • 宋代:曾巩

      临川之城东,有地隐然而高,以临于溪,曰新城。

    新城之上,有池洼然而方以长,曰王羲之之墨池者,荀伯子《临川记》云也。

    羲之尝慕张芝,临池学书,池水尽黑,此为其故迹,岂信然邪?   方羲之之不可强以仕,而尝极东方,出沧海,以娱其意于山水之间;岂其徜徉肆恣,而又尝自休于此邪?羲之之书晚乃善,则其所能,盖亦以精力自致者,非天成也。

    然后世未有能及者,岂其学不如彼邪?则学固岂可以少哉,况欲深造道德者邪?   墨池之上,今为州学舍。

    教授王君盛恐其不章也,书‘晋王右军墨池’之六字于楹间以揭之。

    又告于巩曰:“愿有记”。

    推王君之心,岂爱人之善,虽一能不以废,而因以及乎其迹邪?其亦欲推其事以勉其学者邪?夫人之有一能而使后人尚之如此,况仁人庄士之遗风余思被于来世者何如哉!   庆历八年九月十二日,曾巩记。

  • 明代:归有光

      吴、长洲二县,在郡治所,分境而治。

    而郡西诸山,皆在吴县。

    其最高者,穹窿、阳山、邓尉、西脊、铜井。

    而灵岩,吴之故宫在焉,尚有西子之遗迹。

    若虎丘、剑池及天平、尚方、支硎,皆胜地也。

    而太湖汪洋三万六千顷,七十二峰沉浸其间,则海内之奇观矣。

      余同年友魏君用晦为吴县,未及三年,以高第召入为给事中。

    君之为县,有惠爱,百姓扳留之,不能得,而君亦不忍于其民。

    由是好事者绘《吴山图》以为赠。

      夫令之于民,诚重矣。

    令诚贤也,其地之山川草木,亦被其泽而有荣也;令诚不贤也,其地之山川草木,亦被其殃而有辱也。

    君于吴之山川,盖增重矣。

    异时吾民将择胜于岩峦之间,尸祝于浮屠、老子之宫也,固宜。

    而君则亦既去矣,何复惓惓于此山哉?昔苏子瞻称韩魏公去黄州四十馀年而思之不忘,至以为《思黄州》诗,子瞻为黄人刻之于石。

    然后知贤者于其所至,不独使其人之不忍忘而已,亦不能自忘于其人也。

      君今去县已三年矣。

    一日,与余同在内庭,出示此图,展玩太息,因命余记之,噫!君之于吾吴有情如此,如之何而使吾民能忘之也!

  • 宋代:苏洵

      至和元年秋,蜀人传言有寇至,边军夜呼,野无居人,谣言流闻,京师震惊。

    方命择帅,天子曰:“毋养乱,毋助变。

    众言朋兴,朕志自定。

    外乱不作,变且中起,不可以文令,又不可以武竞,惟朕一二大吏。

    孰为能处兹文武之间,其命往抚朕师?”乃推曰:张公方平其人。

    天子曰:“然。

    ”公以亲辞,不可,遂行。

      冬十一月至蜀,至之日,归屯军,撤守备,使谓郡县:“寇来在吾,无尔劳苦。

    ”明年正月朔旦,蜀人相庆如他日,遂以无事。

    又明年正月,相告留公像于净众寺,公不能禁。

      眉阳苏洵言于众曰:“未乱,易治也;既乱,易治也;有乱之萌,无乱之形,是谓将乱,将乱难治,不可以有乱急,亦不可以无乱弛。

    惟是元年之秋,如器之欹,未坠于地。

    惟尔张公,安坐于其旁,颜色不变,徐起而正之。

    既正,油然而退,无矜容。

    为天子牧小民不倦,惟尔张公。

    尔繄以生,惟尔父母。

    且公尝为我言‘民无常性,惟上所待。

    人皆曰蜀人多变,于是待之以待盗贼之意,而绳之以绳盗贼之法。

    重足屏息之民,而以斧令。

    于是民始忍以其父母妻子之所仰赖之身,而弃之于盗贼,故每每大乱。

    夫约之以礼,驱之以法,惟蜀人为易。

    至于急之而生变,虽齐、鲁亦然。

    吾以齐、鲁待蜀人,而蜀人亦自以齐、鲁之人待其身。

    若夫肆意于法律之外,以威劫齐民,吾不忍为也。

    ’呜呼!爱蜀人之深,待蜀人之厚,自公而前,吾未始见也。

    ”皆再拜稽首曰:“然。

    ”  苏洵又曰:“公之恩在尔心,尔死在尔子孙,其功业在史官,无以像为也。

    且公意不欲,如何?”皆曰:“公则何事于斯?虽然,于我心有不释焉。

    今夫平居闻一善,必问其人之姓名与其乡里之所在,以至于其长短大小美恶之状,甚者或诘其平生所嗜好,以想见其为人。

    而史官亦书之于其传,意使天下之人,思之于心,则存之于目;存之于目,故其思之于心也固。

    由此观之,像亦不为无助。

    ”苏洵无以诘,遂为之记。

      公,南京人,为人慷慨有大节,以度量雄天下。

    天下有大事,公可属。

    系之以诗曰:天子在祚,岁在甲午。

    西人传言,有寇在垣。

    庭有武臣,谋夫如云。

    天子曰嘻,命我张公。

    公来自东,旗纛舒舒。

    西人聚观,于巷于涂。

    谓公暨暨,公来于于。

    公谓西人“安尔室家,无敢或讹。

    讹言不祥,往即尔常。

    春而条桑,秋尔涤场。

    ”西人稽首,公我父兄。

    公在西囿,草木骈骈。

    公宴其僚,伐鼓渊渊。

    西人来观,祝公万年。

    有女娟娟,闺闼闲闲。

    有童哇哇,亦既能言。

    昔公未来,期汝弃捐。

    禾麻芃芃,仓庾崇崇。

    嗟我妇子,乐此岁丰。

    公在朝廷,天子股肱。

    天子曰归,公敢不承?作堂严严,有庑有庭。

    公像在中,朝服冠缨。

    西人相告,无敢逸荒。

    公归京师,公像在堂。

  • 宋代:苏洵

      管仲相桓公,霸诸侯,攘夷狄,终其身齐国富强,诸侯不敢叛。

    管仲死,竖刁、易牙、开方用,威公薨于乱,五公子争立,其祸蔓延,讫简公,齐无宁岁。

    夫功之成,非成于成之日,盖必有所由起;祸之作,不作于作之日,亦必有所由兆。

    故齐之治也,吾不曰管仲,而曰鲍叔。

    及其乱也,吾不曰竖刁、易牙、开方,而曰管仲。

    何则?竖刁、易牙、开方三子,彼固乱人国者,顾其用之者,威公也。

    夫有舜而后知放四凶,有仲尼而后知去少正卯。

    彼威公何人也?顾其使威公得用三子者,管仲也。

    仲之疾也,公问之相。

    当是时也,吾意以仲且举天下之贤者以对。

    而其言乃不过曰:竖刁、易牙、开方三子,非人情,不可近而已。

      呜呼!仲以为威公果能不用三子矣乎?仲与威公处几年矣,亦知威公之为人矣乎?威公声不绝于耳,色不绝于目,而非三子者则无以遂其欲。

    彼其初之所以不用者,徒以有仲焉耳。

    一日无仲,则三子者可以弹冠而相庆矣。

    仲以为将死之言可以絷威公之手足耶?夫齐国不患有三子,而患无仲。

    有仲,则三子者,三匹夫耳。

    不然,天下岂少三子之徒哉?虽威公幸而听仲,诛此三人,而其余者,仲能悉数而去之耶?呜呼!仲可谓不知本者矣。

    因威公之问,举天下之贤者以自代,则仲虽死,而齐国未为无仲也。

    夫何患三子者?不言可也。

    五伯莫盛于威、文,文公之才,不过威公,其臣又皆不及仲;灵公之虐,不如孝公之宽厚。

    文公死,诸侯不敢叛晋,晋习文公之余威,犹得为诸侯之盟主百余年。

    何者?其君虽不肖,而尚有老成人焉。

    威公之薨也,一乱涂地,无惑也,彼独恃一管仲,而仲则死矣。

      夫天下未尝无贤者,盖有有臣而无君者矣。

    威公在焉,而曰天下不复有管仲者,吾不信也。

    仲之书,有记其将死论鲍叔、宾胥无之为人,且各疏其短。

    是其心以为数子者皆不足以托国。

    而又逆知其将死,则其书诞谩不足信也。

    吾观史鰌,以不能进蘧伯玉,而退弥子瑕,故有身后之谏。

    萧何且死,举曹参以自代。

    大臣之用心,固宜如此也。

    夫国以一人兴,以一人亡。

    贤者不悲其身之死,而忧其国之衰,故必复有贤者,而后可以死。

    彼管仲者,何以死哉?

  • 明代:袁宏道

      余少时过里肆中,见北杂剧有《四声猿》,意气豪达,与近时书生所演传奇绝异,题曰“天池生”,疑为元人作。

    后适越,见人家单幅上有署“田水月”者,强心铁骨,与夫一种磊块不平之气,字画之中,宛宛可见。

    意甚骇之,而不知田水月为何人。

      一夕,坐陶编修楼,随意抽架上书,得《阙编》诗一帙。

    恶楮毛书,烟煤败黑,微有字形。

    稍就灯间读之,读未数首,不觉惊跃,忽呼石篑:“《阙编》何人作者?今耶?古耶?”石篑曰:“此余乡先辈徐天池先生书也。

    先生名渭,字文长,嘉、隆间人,前五六年方卒。

    今卷轴题额上有田水月者,即其人也。

    ”余始悟前后所疑,皆即文长一人。

    又当诗道荒秽之时,获此奇秘,如魇得醒。

    两人跃起,灯影下,读复叫,叫复读,僮仆睡者皆惊起。

    余自是或向人,或作书,皆首称文长先生。

    有来看余者,即出诗与之读。

    一时名公巨匠,浸浸知向慕云。

      文长为山阴秀才,大试辄不利,豪荡不羁。

    总督胡梅林公知之,聘为幕客。

    文长与胡公约:“若欲客某者,当具宾礼,非时辄得出入。

    ”胡公皆许之。

    文长乃葛衣乌巾,长揖就坐,纵谈天下事,旁若无人。

    胡公大喜。

    是时公督数边兵,威振东南,介胄之士,膝语蛇行,不敢举头;而文长以部下一诸生傲之,信心而行,恣臆谈谑,了无忌惮。

    会得白鹿,属文长代作表。

    表上,永陵喜甚。

    公以是益重之,一切疏记,皆出其手。

      文长自负才略,好奇计,谈兵多中。

    凡公所以饵汪、徐诸虏者,皆密相议然后行。

    尝饮一酒楼,有数健儿亦饮其下,不肯留钱。

    文长密以数字驰公,公立命缚健儿至麾下,皆斩之,一军股栗。

    有沙门负资而秽,酒间偶言于公,公后以他事杖杀之。

    其信任多此类。

      胡公既怜文长之才,哀其数困,时方省试,凡入帘者,公密属曰:“徐子,天下才,若在本房,幸勿脱失。

    ”皆曰:“如命。

    ”一知县以他羁后至,至期方谒公,偶忘属,卷适在其房,遂不偶。

      文长既已不得志于有司,遂乃放浪曲糵,恣情山水,走齐、鲁、燕、赵之地,穷览朔漠。

    其所见山奔海立,沙起云行,风鸣树偃,幽谷大都,人物鱼鸟,一切可惊可愕之状,一一皆达之于诗。

    其胸中又有一段不可磨灭之气,英雄失路、托足无门之悲,故其为诗,如嗔如笑,如水鸣峡,如种出土,如寡妇之夜哭,羁人之寒起。

    当其放意,平畴千里;偶尔幽峭,鬼语秋坟。

    文长眼空千古,独立一时。

    当时所谓达官贵人、骚士墨客,文长皆叱而奴之,耻不与交,故其名不出于越。

    悲夫!  一日,饮其乡大夫家。

    乡大夫指筵上一小物求赋,阴令童仆续纸丈余进,欲以苦之。

    文长援笔立成,竟满其纸,气韵遒逸,物无遁情,一座大惊。

      文长喜作书,笔意奔放如其诗,苍劲中姿媚跃出。

    余不能书,而谬谓文长书决当在王雅宜、文征仲之上。

    不论书法,而论书神:先生者,诚八法之散圣,字林之侠客也。

    间以其余,旁溢为花草竹石,皆超逸有致。

      卒以疑杀其继室,下狱论死。

    张阳和力解,乃得出。

    既出,倔强如初。

    晚年愤益深,佯狂益甚。

    显者至门,皆拒不纳。

    当道官至,求一字不可得。

    时携钱至酒肆,呼下隶与饮。

    或自持斧击破其头,血流被面,头骨皆折,揉之有声。

    或槌其囊,或以利锥锥其两耳,深入寸余,竟不得死。

      石篑言:晚岁诗文益奇,无刻本,集藏于家。

    予所见者,《徐文长集》、《阙编》二种而已。

    然文长竟以不得志于时,抱愤而卒。

      石公曰:先生数奇不已,遂为狂疾;狂疾不已,遂为囹圄。

    古今文人,牢骚困苦,未有若先生者也。

    虽然,胡公间世豪杰,永陵英主,幕中礼数异等,是胡公知有先生矣;表上,人主悦,是人主知有先生矣。

    独身未贵耳。

    先生诗文崛起,一扫近代芜秽之习,百世而下,自有定论,胡为不遇哉?梅客生尝寄余书曰:“文长吾老友,病奇于人,人奇于诗,诗奇于字,字奇于文,文奇于画。

    ”余谓文长无之而不奇者也。

    无之而不奇,斯无之而不奇也哉!悲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