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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文观止"类型的诗

  • 先秦:公羊高

    元年者何?君之始年也。

    春者何?岁之始也。

    王者孰谓?谓文王也。

    曷为先言“王”而后言“正月?”王正月也。

    何言乎王正月?大一统也。

    公何以不言即位?成公意也。

    何成乎公之意?公将平国而反之桓。

    曷为反之桓?桓幼而贵,隐长而卑。

    其为尊卑也微,国人莫知。

    隐长又贤,诸大夫扳隐而立之。

    隐于是焉而辞立,则未知桓之将必得立也;且如桓立,则恐诸大夫之不能相幼君也。

    故凡隐之立,为桓立也。

    隐长又贤,何以不宜立?立適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

    桓何以贵?母贵也。

    母贵,则子何以贵?子以母贵,母以子贵。

  • 两汉:马援

      援兄子严、敦,并喜讥议,而通轻侠客。

    援前在交趾,还书诫之曰:“吾欲汝曹闻人过失,如闻父母之名:耳可得闻,口不可得言也。

    好议论人长短,妄是非正法,此吾所大恶也:宁死,不愿闻子孙有此行也。

    汝曹知吾恶之甚矣,所以复言者,施衿结缡,申父母之戒,欲使汝曹不忘之耳!  “龙伯高敦厚周慎,口无择言,谦约节俭,廉公有威。

    吾爱之重之,愿汝曹效之。

    杜季良豪侠好义,忧人之忧,乐人之乐,清浊无所失。

    父丧致客,数郡毕至。

    吾爱之重之,不愿汝曹效也。

    效伯高不得,犹为谨敕之士,所谓‘刻鹄不成尚类鹜’者也。

    效季良不得,陷为天下轻薄子,所谓‘画虎不成反类狗’者也。

    讫今季良尚未可知,郡将下车辄切齿,州郡以为言,吾常为寒心,是以不愿子孙效也。

  • 明代:方孝孺

      虑天下者,常图其所难而忽其所易,备其所可畏而遗其所不疑。

    然而,祸常发于所忽之中,而乱常起于不足疑之事。

    岂其虑之未周欤?盖虑之所能及者,人事之宜然,而出于智力之所不及者,天道也。

      当秦之世,而灭诸侯,一天下。

    而其心以为周之亡在乎诸侯之强耳,变封建而为郡县。

    方以为兵革不可复用,天子之位可以世守,而不知汉帝起陇亩之中,而卒亡秦之社稷。

    汉惩秦之孤立,于是大建庶孽而为诸侯,以为同姓之亲,可以相继而无变,而七国萌篡弑之谋。

    武、宣以后,稍削析之而分其势,以为无事矣,而王莽卒移汉祚。

    光武之惩哀、平,魏之惩汉,晋之惩魏,各惩其所由亡而为之备。

    而其亡也,盖出于所备之外。

    唐太宗闻武氏之杀其子孙,求人于疑似之际而除之,而武氏日侍其左右而不悟。

    宋太祖见五代方镇之足以制其君,尽释其兵权,使力弱而易制,而不知子孙卒困于敌国。

    此其人皆有出人之智、盖世之才,其于治乱存亡之几,思之详而备之审矣。

    虑切于此而祸兴于彼,终至乱亡者,何哉?盖智可以谋人,而不可以谋天。

      良医之子,多死于病;良巫之子,多死于鬼。

    岂工于活人,而拙于谋子也哉?乃工于谋人,而拙于谋天也。

    古之圣人,知天下后世之变,非智虑之所能周,非法术之所能制,不敢肆其私谋诡计,而唯积至诚,用大德以结乎天心,使天眷其德,若慈母之保赤子而不忍释。

    故其子孙,虽有至愚不肖者足以亡国,而天卒不忍遽亡之。

    此虑之远者也。

    夫苟不能自结于天,而欲以区区之智笼络当世之务,而必后世之无危亡,此理之所必无者,而岂天道哉!

  • 两汉:晁错

      圣王在上,而民不冻饥者,非能耕而食之,织而衣之也,为开其资财之道也。

    故尧、禹有九年之水,汤有七年之旱,而国亡捐瘠者,以畜积多而备先具也。

    今海内为一,土地人民之众不避汤、禹,加以亡天灾数年之水旱,而畜积未及者,何也?地有遗利,民有余力,生谷之土未尽垦,山泽之利未尽出也,游食之民未尽归农也。

      民贫,则奸邪生。

    贫生于不足,不足生于不农,不农则不地著,不地著则离乡轻家,民如鸟兽。

    虽有高城深池,严法重刑,犹不能禁也。

    夫寒之于衣,不待轻暖;饥之于食,不待甘旨;饥寒至身,不顾廉耻。

    人情一日不再食则饥,终岁不制衣则寒。

    夫腹饥不得食,肤寒不得衣,虽慈母不能保其子,君安能以有其民哉?明主知其然也,故务民于农桑,薄赋敛,广畜积,以实仓廪,备水旱, 故民可得而有也。

      民者,在上所以牧之,趋利如水走下,四方无择也。

    夫珠玉金银,饥不可食,寒不可衣,然而众贵之者,以上用之故也。

    其为物轻微易藏,在于把握,可以周海内而无饥寒之患。

    此令臣轻背其主,而民易去其乡,盗贼有所劝,亡逃者得轻资也。

    粟米布帛生于地,长于时,聚于力,非可一日成也。

    数石之重,中人弗胜,不为奸邪所利;一日弗得而饥寒至。

    是故明君贵五谷而贱金玉。

      今农夫五口之家,其服役者不下二人,其能耕者不过百亩,百亩之收不过百石。

    春耕,夏耘,秋获,冬藏,伐薪樵,治官府,给徭役;春不得避风尘,夏不得避署热,秋不得避阴雨,冬不得避寒冻,四时之间,无日休息。

    又私自送往迎来,吊死问疾,养孤长幼在其中。

    勤苦如此,尚复被水旱之灾,急政暴虐,赋敛不时,朝令而暮改。

    当具有者半贾而卖,无者取倍称之息;于是有卖田宅、鬻子孙以偿债者矣。

    而商贾大者积贮倍息,小者坐列贩卖,操其奇赢,日游都市,乘上之急,所卖必倍。

    故其男不耕耘,女不蚕织,衣必文采,食必粱肉;无农夫之苦,有阡陌之得。

    因其富厚,交通王侯,力过吏势,以利相倾;千里游遨,冠盖相望,乘坚策肥,履丝曳缟。

    此商人所以兼并农人,农人所以流亡者也。

    今法律贱商人,商人已富贵矣;尊农夫,农夫已贫贱矣。

    故俗之所贵,主之所贱也;吏之所卑,法之所尊也。

    上下相反,好恶乖迕,而欲国富法立,不可得也。

      方今之务,莫若使民务农而已矣。

    欲民务农,在于贵粟;贵粟之道,在于使民以粟为赏罚。

    今募天下入粟县官,得以拜爵,得以除罪。

    如此,富人有爵,农民有钱,粟有所渫。

    夫能入粟以受爵,皆有余者也。

    取于有余,以供上用,则贫民之赋可损,所谓损有余、补不足,令出而民利者也。

    顺于民心,所补者三:一曰主用足,二曰民赋少,三曰劝农功。

    今令民有车骑马一匹者,复卒三人。

    车骑者,天下武备也,故为复卒。

    神农之教曰:“有石城十仞,汤池百步,带甲百万,而无粟,弗能守也。

    ”以是观之,粟者,王者大用,政之本务。

    令民入粟受爵,至五大夫以上,乃复一人耳,此其与骑马之功相去远矣。

    爵者,上之所擅,出于口而无穷;粟者,民之所种,生于地而不乏。

    夫得高爵也免罪,人之所甚欲也。

    使天下人入粟于边,以受爵免罪,不过三岁,塞下之粟必多矣。

      陛下幸使天下入粟塞下以拜爵,甚大惠也。

    窃窃恐塞卒之食不足用大渫天下粟。

    边食足以支五岁,可令入粟郡县矣;足支一岁以上,可时赦,勿收农民租。

    如此,德泽加于万民,民俞勤农。

    时有军役,若遭水旱,民不困乏,天下安宁;岁孰且美,则民大富乐矣。

  • 明代:王世贞

      蔺相如之完璧,人皆称之。

    予未敢以为信也。

      夫秦以十五城之空名,诈赵而胁其璧。

    是时言取璧者,情也,非欲以窥赵也。

    赵得其情则弗予,不得其情则予;得其情而畏之则予,得其情而弗畏之则弗予。

    此两言决耳,奈之何既畏而复挑其怒也!  且夫秦欲璧,赵弗予璧,两无所曲直也。

    入璧而秦弗予城,曲在秦;秦出城而璧归,曲在赵。

    欲使曲在秦,则莫如弃璧;畏弃璧,则莫如弗予。

    夫秦王既按图以予城,又设九宾,斋而受璧,其势不得不予城。

    璧入而城弗予,相如则前请曰:“臣固知大王之弗予城也。

    夫璧非赵璧乎?而十五城秦宝也。

    今使大王以璧故,而亡其十五城,十五城之子弟,皆厚怨大王以弃我如草芥也。

    大王弗与城,而绐赵璧,以一璧故,而失信于天下,臣请就死于国,以明大王之失信!”秦王未必不返璧也。

    今奈何使舍人怀而逃之,而归直于秦?  是时秦意未欲与赵绝耳。

    令秦王怒而僇相如于市,武安君十万众压邯郸,而责璧与信,一胜而相如族,再胜而璧终入秦矣。

      吾故曰:蔺相如之获全于璧也,天也。

    若其劲渑池,柔廉颇,则愈出而愈妙于用。

    所以能完赵者,天固曲全之哉!

  • 宋代:李觏

      皇帝二十有三年,制诏州县立学。

    惟时守令,有哲有愚。

    有屈力殚虑,祗顺德意;有假官借师,苟具文书。

    或连数城,亡诵弦声。

    倡而不和,教尼不行。

      三十有二年,范阳祖君无泽知袁州。

    始至,进诸生,知学宫阙状。

    大惧人材放失,儒效阔疏,亡以称上意旨。

    通判颍川陈君侁,闻而是之,议以克合。

    相旧夫子庙,狭隘不足改为,乃营治之东。

    厥土燥刚,厥位面阳,厥材孔良。

    殿堂门庑,黝垩丹漆,举以法。

    故生师有舍,庖廪有次。

    百尔器备,并手偕作。

    工善吏勤,晨夜展力,越明年成。

      舍菜且有日,盱江李觏谂于众曰:“惟四代之学,考诸经可见已。

    秦以山西鏖六国,欲帝万世,刘氏一呼,而关门不守,武夫健将,卖降恐后,何耶?诗书之道废,人惟见利而不闻义焉耳。

    孝武乘丰富,世祖出戎行,皆孳孳学术。

    俗化之厚,延于灵、献。

    草茅危言者,折首而不悔;功烈震主者,闻命而释兵;群雄相视,不敢去臣位,尚数十年。

    教道之结人心如此。

    今代遭圣神,尔袁得贤君,俾尔由庠序,践古人之迹。

    天下治,则谭礼乐以陶吾民:一有不幸,尤当仗大节,为臣死忠,为子死孝。

    使人有所赖,且有所法。

    是睢朝家教学之意。

    若其弄笔墨以徼利达而已,岂徒二三子之羞,抑亦为国者之忧。

    ”  此年实至和甲午,夏某月甲子记。

  • 唐代:李华

      浩浩乎,平沙无垠,夐不见人。

    河水萦带,群山纠纷。

    黯兮惨悴,风悲日曛。

    蓬断草枯,凛若霜晨。

    鸟飞不下,兽铤亡群。

    亭长告余曰:“此古战场也,常覆三军。

    往往鬼哭,天阴则闻。

    ”伤心哉!秦欤汉欤?将近代欤?  吾闻夫齐魏徭戍,荆韩召募。

    万里奔走,连年暴露。

    沙草晨牧,河冰夜渡。

    地阔天长,不知归路。

    寄身锋刃,腷臆谁愬?秦汉而还,多事四夷,中州耗斁,无世无之。

    古称戎夏,不抗王师。

    文教失宣,武臣用奇。

    奇兵有异于仁义,王道迂阔而莫为。

    呜呼噫嘻!  吾想夫北风振漠,胡兵伺便。

    主将骄敌,期门受战。

    野竖旌旗,川回组练。

    法重心骇,威尊命贱。

    利镞穿骨,惊沙入面,主客相搏,山川震眩。

    声析江河,势崩雷电。

    至若穷阴凝闭,凛冽海隅,积雪没胫,坚冰在须。

    鸷鸟休巢,征马踟蹰。

    缯纩无温,堕指裂肤。

    当此苦寒,天假强胡,凭陵杀气,以相剪屠。

    径截辎重,横攻士卒。

    都尉新降,将军复没。

    尸踣巨港之岸,血满长城之窟。

    无贵无贱,同为枯骨。

    可胜言哉!鼓衰兮力竭,矢尽兮弦绝,白刃交兮宝刀折,两军蹙兮生死决。

    降矣哉,终身夷狄;战矣哉,暴骨沙砾。

    鸟无声兮山寂寂,夜正长兮风淅淅。

    魂魄结兮天沉沉,鬼神聚兮云幂幂。

    日光寒兮草短,月色苦兮霜白。

    伤心惨目,有如是耶!  吾闻之:牧用赵卒,大破林胡,开地千里,遁逃匈奴。

    汉倾天下,财殚力痡。

    任人而已,岂在多乎!周逐猃狁,北至太原。

    既城朔方,全师而还。

    饮至策勋,和乐且闲。

    穆穆棣棣,君臣之间。

    秦起长城,竟海为关。

    荼毒生民,万里朱殷。

    汉击匈奴,虽得阴山,枕骸徧野,功不补患。

      苍苍蒸民,谁无父母?提携捧负,畏其不寿。

    谁无兄弟?如足如手。

    谁无夫妇?如宾如友。

    生也何恩,杀之何咎?其存其没,家莫闻知。

    人或有言,将信将疑。

    悁悁心目,寤寐见之。

    布奠倾觞,哭望天涯。

    天地为愁,草木凄悲。

    吊祭不至,精魂无依。

    必有凶年,人其流离。

    呜呼噫嘻!时耶命耶?从古如斯!为之奈何?守在四夷。

  • 唐代:魏征

      臣闻: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思国之安者,必积其德义。

    源不深而望流之远,根不固而求木之长,德不厚而思国之治,臣虽下愚,知其不可,而况于明哲乎?人君当神器之重,居域中之大,将崇极天之峻,永保无疆之休。

    不念居安思危,戒奢以俭,德不处其厚,情不胜其欲,斯亦伐根以求木茂,塞源而欲流长也。

    (望国 一作:思国)  凡百元首,承天景命,莫不殷忧而道著,功成而德衰,有善始者实繁,能克终者盖寡。

    岂其取之易守之难乎?昔取之而有余,今守之而不足,何也?夫在殷忧必竭诚以待下,既得志则纵情以傲物;竭诚则吴、越为一体,傲物则骨肉为行路。

    虽董之以严刑,震之以威怒,终苟免而不怀仁,貌恭而不心服。

    怨不在大,可畏惟人;载舟覆舟,所宜深慎。

    奔车朽索,其可忽乎?   君人者,诚能见可欲,则思知足以自戒;将有作,则思知止以安人;念高危,则思谦冲而自牧;惧满溢,则思江海下百川;乐盘游,则思三驱以为度;忧懈怠,则思慎始而敬终;虑壅蔽,则思虚心以纳下;惧谗邪,则思正身以黜恶;恩所加,则思无因喜以谬赏;罚所及,则思无以怒而滥刑。

    总此十思,宏兹九德,简能而任之,择善而从之,则智者尽其谋,勇者竭其力,仁者播其惠,信者效其忠;文武争驰,君臣无事,可以尽豫游之乐,可以养松乔之寿,鸣琴垂拱,不言而化。

    何必劳神苦思,代下司职,役聪明之耳目,亏无为之大道哉?

  • 两汉:班固

      盖闻王者莫高于周文,伯者莫高于齐桓,皆待贤人而成名。

    今天下贤者智能,岂特古之人乎?患在人主不交故也,士奚由进?今吾以天之灵,贤士大夫,定有天下,以为一家。

    欲其长久,世世奉宗庙亡绝也。

    贤人已与我共平之矣,而不与吾共安利之,可乎?贤士大夫有肯从我游者,吾能尊显之。

    布告天下,使明知朕意。

      御史大夫昌下相国,相国酂侯下诸侯王,御史中执法下郡守,其有意称明德者,必身劝,为之驾,遣诣相国府,署行义年,有而弗言,觉免。

    年老癃病,勿遣。

  • 宋代:曾巩

      赵郡苏轼,余之同年友也。

    自蜀以书至京师遗余,称蜀之士,曰黎生、安生者。

    既而黎生携其文数十万言,安生携其文亦数千言,辱以顾余。

    读其文,诚闳壮隽伟,善反复驰骋,穷尽事理;而其材力之放纵,若不可极者也。

    二生固可谓魁奇特起之士,而苏君固可谓善知人者也。

      顷之,黎生补江陵府司法参军。

    将行,请予言以为赠。

    余曰:「余之知生,既得之于心矣,乃将以言相求于外邪?」黎生曰:「生与安生之学于斯文,里之人皆笑以为迂阔。

    今求子之言,盖将解惑于里人。

    」余闻之,自顾而笑。

      夫世之迂阔,孰有甚于予乎?知信乎古,而不知合乎世;知志乎道,而不知同乎俗。

    此余所以困于今而不自知也。

    世之迂阔,孰有甚于予乎?今生之迂,特以文不近俗,迂之小者耳,患为笑于里之人。

    若余之迂大矣,使生持吾言而归,且重得罪,庸讵止于笑乎?  然则若余之于生,将何言哉?谓余之迂为善,则其患若此;谓为不善,则有以合乎世,必违乎古,有以同乎俗,必离乎道矣。

    生其无急于解里人之惑,则于是焉,必能择而取之。

      遂书以赠二生,并示苏君,以为何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