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美"类型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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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徐锡麟
军歌应唱大刀环,誓灭胡奴出玉关。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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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周德清
披文握武,建中兴庙宇,载青史图书。
功成却被权臣妒,正落奸谋。
闪杀人望旌节中原士夫,误杀人弃丘陵南渡銮舆。
钱塘路,愁风怨雨,长是洒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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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顾炎武
万事有不平,尔何空自苦。
长将一寸身,衔木到终古?我愿平东海,身沉心不改。
大海无平期,我心无绝时。
呜呼!君不见,西山衔木众鸟多,鹊来燕去自成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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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赵师秀
不作封侯念,悠然远世纷。
惟应种瓜事,犹被读书分。
野水多于地,春山半是云。
吾生嫌已老,学圃未如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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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王粲
朝发邺都桥,暮济白马津。
逍遥河堤上,左右望我军。
连舫逾万艘,带甲千万人。
率彼东南路,将定一举勋。
筹策运帷幄,一由我圣君。
恨我无时谋,譬诸具官臣。
鞠躬中坚内,微画无所陈。
许历为完士,一言犹败秦。
我有素餐责,诚愧伐檀人。
虽无铅刀用,庶几奋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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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宋祁
九月九日都督大宴滕王阁,宿命其婿作序以夸客,因出纸笔遍请客,莫敢当,至勃,泛然不辞。
都督怒,起更衣,遣吏伺其文辄报。
一再报,语益奇,乃矍然曰:“天才也!”请遂成文,极欢罢。
勃属文,初不精思,先磨墨数升,则酣饮,引被覆面卧,及寤,援笔成篇,不易一字,时人谓勃为腹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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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汉:班固
武字子卿,少以父任,兄弟并为郎,稍迁至栘中厩监。
时汉连伐胡,数通使相窥观。
匈奴留汉使郭吉、路充国等前后十余辈,匈奴使来,汉亦留之以相当。
天汉元年,且鞮侯单于初立,恐汉袭之,乃曰:「汉天子我丈人行也。
」尽归汉使路充国等。
武帝嘉其义,乃遣武以中郎将使持节送匈奴使留在汉者,因厚赂单于,答其善意。
武与副中郎将张胜及假吏常惠等募士斥候百余人俱。
既至匈奴,置币遗单于;单于益骄,非汉所望也。
方欲发使送武等,会缑王与长水虞常等谋反匈奴中。
缑王者,昆邪王姊子也,与昆邪王俱降汉,后随浞野侯没胡中,及卫律所将降者,阴相与谋,劫单于母阏氏归汉。
会武等至匈奴。
虞常在汉时,素与副张胜相知,私候胜曰:「闻汉天子甚怨卫律,常能为汉伏弩射杀之,吾母与弟在汉,幸蒙其赏赐。
」张胜许之,以货物与常。
后月余,单于出猎,独阏氏子弟在。
虞常等七十余人欲发,其一人夜亡告之。
单于子弟发兵与战,缑王等皆死,虞常生得。
单于使卫律治其事。
张胜闻之,恐前语发,以状语武。
武曰:「事如此,此必及我,见犯乃死,重负国!」欲自杀,胜惠共止之。
虞常果引张胜。
单于怒,召诸贵人议,欲杀汉使者。
左伊秩訾曰:「即谋单于,何以复加?宜皆降之。
」单于使卫律召武受辞。
武谓惠等:「屈节辱命,虽生何面目以归汉?」引佩刀自刺。
卫律惊,自抱持武。
驰召医,凿地为坎,置煴火,覆武其上,蹈其背,以出血。
武气绝,半日复息。
惠等哭,舆归营。
单于壮其节,朝夕遣人候问武,而收系张胜。
武益愈。
单于使使晓武,会论虞常,欲因此时降武。
剑斩虞常已,律曰:「汉使张胜谋杀单于近臣,当死;单于募降者,赦罪。
」举剑欲击之,胜请降。
律谓武曰:「副有罪,当相坐。
」武曰:「本无谋,又非亲属,何谓相坐?」复举剑拟之,武不动。
律曰:「苏君,律前负汉归匈奴,幸蒙大恩,赐号称王,拥众数万,马畜弥山,富贵如此。
苏君今日降,明日复然。
空以身膏草野,谁复知之?」武不应。
律曰:「君因我降,与君为兄弟;今不听吾计,后虽复欲见我,尚可得乎?」武骂律曰:「汝为人臣子,不顾恩义,畔主背亲,为降虏于蛮夷,何以女为见?且单于信女,使决人死生,不平心持正,反欲斗两主观祸败。
南越杀汉使者,屠为九郡;宛王杀汉使者,头县北阙;朝鲜杀汉使者,即时诛灭。
独匈奴未耳。
若知我不降明,欲令两国相攻,匈奴之祸,从我始矣!」律知武终不可胁,白单于。
单于愈益欲降之。
乃幽武置大窖中,绝不饮食。
天雨雪。
武卧,啮雪与旃毛并咽之,数日不死。
匈奴以为神,乃徙武北海上无人处,使牧羝。
羝乳,乃得归。
别其官属常惠等,各置他所。
武既至海上,廪食不至,掘野鼠去屮实而食之。
杖汉节牧羊,卧起操持,节旄尽落。
积五、六年,单于弟于靬王弋射海上。
武能网纺缴,檠弓弩,于靬王爱之,给其衣食。
三岁余,王病,赐武马畜、服匿、穹庐。
王死后,人众徙去。
其冬,丁令盗武牛羊,武复穷厄。
初,武与李陵俱为侍中。
武使匈奴明年,陵降,不敢求武。
久之,单于使陵至海上,为武置酒设乐。
因谓武曰:「单于闻陵与子卿素厚,故使陵来说足下,虚心欲相待。
终不得归汉,空自苦亡人之地,信义安所见乎?前长君为奉车,从至雍棫阳宫,扶辇下除,触柱,折辕,劾大不敬,伏剑自刎,赐钱二百万以葬。
孺卿从祠河东後土,宦骑与黄门驸马争船,推堕驸马河中,溺死,宦骑亡。
诏使孺卿逐捕。
不得,惶恐饮药而死。
来时太夫人已不幸,陵送葬至阳陵。
子卿妇年少,闻已更嫁矣。
独有女弟二人,两女一男,今复十余年,存亡不可知。
人生如朝露,何久自苦如此?陵始降时,忽忽如狂,自痛负汉;加以老母系保宫。
子卿不欲降,何以过陵?且陛下春秋高,法令亡常,大臣亡罪夷灭者数十家,安危不可知。
子卿尚复谁为乎?愿听陵计,勿复有云!」 武曰:「武父子亡功德,皆为陛下所成就,位列将,爵通侯,兄弟亲近,常愿肝脑涂地。
今得杀身自效,虽蒙斧钺汤镬,诚甘乐之。
臣事君,犹子事父也。
子为父死,亡所恨,愿无复再言。
」陵与武饮数日,复曰:「子卿,壹听陵言。
」武曰:「自分已死久矣!王必欲降武,请毕今日之欢,效死于前!」陵见其至诚,喟然叹曰:「嗟呼!义士!陵与卫律之罪上通于天!」因泣下沾衿,与武决去。
陵恶自赐武,使其妻赐武牛羊数十头。
后陵复至北海上,语武:「区脱捕得云中生口,言太守以下吏民皆白服,曰:『上崩。
』」武闻之,南乡号哭,欧血,旦夕临。
数月,昭帝即位。
数年,匈奴与汉和亲。
汉求武等。
匈奴诡言武死。
后汉使复至匈奴。
常惠请其守者与俱,得夜见汉使,具自陈道。
教使者谓单于言:「天子射上林中,得雁足有系帛书,言武等在某泽中。
」使者大喜,如惠语以让单于。
单于视左右而惊,谢汉使曰:「武等实在。
」于是李陵置酒贺武曰:「今足下还归,扬名于匈奴,功显于汉室,虽古竹帛所载,丹青所画,何以过子卿!陵虽驽怯,令汉且贳陵罪,全其老母,使得奋大辱之积志,庶几乎曹柯之盟。
此陵宿昔之所不忘也!收族陵家,为世大戮,陵尚复何顾乎?已矣!令子卿知吾心耳!异域之人,壹别长绝!」陵起舞,歌曰:「径万里兮度沙幕,为君将兮奋匈奴。
路穷绝兮矢刃摧,士众灭兮名已隤,老母已死,虽欲报恩将安归?」 陵泣下数行,因与武决。
单于召会武官属,前以降及物故,凡随武还者九人。
武以始元六年春至京师,诏武奉一太牢谒武帝园庙,拜为典属国,秩中二千石,赐钱二百万,公田二顷,宅一区。
常惠徐圣赵终根皆拜为中郎,赐帛各二百匹。
其余六人,老归家,赐钱人十万,复终身。
常惠后至右将军,封列侯,自有传。
武留匈奴凡十九岁,始以强壮出,及还,须发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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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梁启超
日本人之称我中国也,一则曰老大帝国,再则曰老大帝国。
是语也,盖袭译欧西人之言也。
呜呼!我中国其果老大矣乎?梁启超曰:恶!是何言!是何言!吾心目中有一少年中国在! 欲言国之老少,请先言人之老少。
老年人常思既往,少年人常思将来。
惟思既往也,故生留恋心;惟思将来也,故生希望心。
惟留恋也,故保守;惟希望也,故进取。
惟保守也,故永旧;惟进取也,故日新。
惟思既往也,事事皆其所已经者,故惟知照例;惟思将来也,事事皆其所未经者,故常敢破格。
老年人常多忧虑,少年人常好行乐。
惟多忧也,故灰心;惟行乐也,故盛气。
惟灰心也,故怯懦;惟盛气也,故豪壮。
惟怯懦也,故苟且;惟豪壮也,故冒险。
惟苟且也,故能灭世界;惟冒险也,故能造世界。
老年人常厌事,少年人常喜事。
惟厌事也,故常觉一切事无可为者;惟好事也,故常觉一切事无不可为者。
老年人如夕照,少年人如朝阳;老年人如瘠牛,少年人如乳虎。
老年人如僧,少年人如侠。
老年人如字典,少年人如戏文。
老年人如鸦片烟,少年人如泼兰地酒。
老年人如别行星之陨石,少年人如大洋海之珊瑚岛。
老年人如埃及沙漠之金字塔,少年人如西比利亚之铁路;老年人如秋后之柳,少年人如春前之草。
老年人如死海之潴为泽,少年人如长江之初发源。
此老年与少年性格不同之大略也。
任公曰:人固有之,国亦宜然。
梁启超曰:伤哉,老大也!浔阳江头琵琶妇,当明月绕船,枫叶瑟瑟,衾寒于铁,似梦非梦之时,追想洛阳尘中春花秋月之佳趣。
西宫南内,白发宫娥,一灯如穗,三五对坐,谈开元、天宝间遗事,谱《霓裳羽衣曲》。
青门种瓜人,左对孺人,顾弄孺子,忆侯门似海珠履杂遝之盛事。
拿破仑之流于厄蔑,阿剌飞之幽于锡兰,与三两监守吏,或过访之好事者,道当年短刀匹马驰骋中原,席卷欧洲,血战海楼,一声叱咤,万国震恐之丰功伟烈,初而拍案,继而抚髀,终而揽镜。
呜呼,面皴齿尽,白发盈把,颓然老矣!若是者,舍幽郁之外无心事,舍悲惨之外无天地,舍颓唐之外无日月,舍叹息之外无音声,舍待死之外无事业。
美人豪杰且然,而况寻常碌碌者耶?生平亲友,皆在墟墓;起居饮食,待命于人。
今日且过,遑知他日?今年且过,遑恤明年?普天下灰心短气之事,未有甚于老大者。
于此人也,而欲望以拏云之手段,回天之事功,挟山超海之意气,能乎不能? 呜呼!我中国其果老大矣乎?立乎今日以指畴昔,唐虞三代,若何之郅治;秦皇汉武,若何之雄杰;汉唐来之文学,若何之隆盛;康乾间之武功,若何之烜赫。
历史家所铺叙,词章家所讴歌,何一非我国民少年时代良辰美景、赏心乐事之陈迹哉!而今颓然老矣!昨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处处雀鼠尽,夜夜鸡犬惊。
十八省之土地财产,已为人怀中之肉;四百兆之父兄子弟,已为人注籍之奴,岂所谓“老大嫁作商人妇”者耶?呜呼!凭君莫话当年事,憔悴韶光不忍看!楚囚相对,岌岌顾影,人命危浅,朝不虑夕。
国为待死之国,一国之民为待死之民。
万事付之奈何,一切凭人作弄,亦何足怪! 任公曰:我中国其果老大矣乎?是今日全地球之一大问题也。
如其老大也,则是中国为过去之国,即地球上昔本有此国,而今渐澌灭,他日之命运殆将尽也。
如其非老大也,则是中国为未来之国,即地球上昔未现此国,而今渐发达,他日之前程且方长也。
欲断今日之中国为老大耶?为少年耶?则不可不先明“国”字之意义。
夫国也者,何物也?有土地,有人民,以居于其土地之人民,而治其所居之土地之事,自制法律而自守之;有主权,有服从,人人皆主权者,人人皆服从者。
夫如是,斯谓之完全成立之国,地球上之有完全成立之国也,自百年以来也。
完全成立者,壮年之事也。
未能完全成立而渐进于完全成立者,少年之事也。
故吾得一言以断之曰:欧洲列邦在今日为壮年国,而我中国在今日为少年国。
夫古昔之中国者,虽有国之名,而未成国之形也。
或为家族之国,或为酋长之国,或为诸侯封建之国,或为一王专制之国。
虽种类不一,要之,其于国家之体质也,有其一部而缺其一部。
正如婴儿自胚胎以迄成童,其身体之一二官支,先行长成,此外则全体虽粗具,然未能得其用也。
故唐虞以前为胚胎时代,殷周之际为乳哺时代,由孔子而来至于今为童子时代。
逐渐发达,而今乃始将入成童以上少年之界焉。
其长成所以若是之迟者,则历代之民贼有窒其生机者也。
譬犹童年多病,转类老态,或且疑其死期之将至焉,而不知皆由未完成未成立也。
非过去之谓,而未来之谓也。
且我中国畴昔,岂尝有国家哉?不过有朝廷耳!我黄帝子孙,聚族而居,立于此地球之上者既数千年,而问其国之为何名,则无有也。
夫所谓唐、虞、夏、商、周、秦、汉、魏、晋、宋、齐、梁、陈、隋、唐、宋、元、明、清者,则皆朝名耳。
朝也者,一家之私产也。
国也者,人民之公产也。
朝有朝之老少,国有国之老少。
朝与国既异物,则不能以朝之老少而指为国之老少明矣。
文、武、成、康,周朝之少年时代也。
幽、厉、桓、赧,则其老年时代也。
高、文、景、武,汉朝之少年时代也。
元、平、桓、灵,则其老年时代也。
自余历朝,莫不有之。
凡此者谓为一朝廷之老也则可,谓为一国之老也则不可。
一朝廷之老旦死,犹一人之老且死也,于吾所谓中国者何与焉。
然则,吾中国者,前此尚未出现于世界,而今乃始萌芽云尔。
天地大矣,前途辽矣。
美哉我少年中国乎! 玛志尼者,意大利三杰之魁也。
以国事被罪,逃窜异邦。
乃创立一会,名曰“少年意大利”。
举国志士,云涌雾集以应之。
卒乃光复旧物,使意大利为欧洲之一雄邦。
夫意大利者,欧洲之第一老大国也。
自罗马亡后,土地隶于教皇,政权归于奥国,殆所谓老而濒于死者矣。
而得一玛志尼,且能举全国而少年之,况我中国之实为少年时代者耶!堂堂四百余州之国土,凛凛四百余兆之国民,岂遂无一玛志尼其人者! 龚自珍氏之集有诗一章,题曰《能令公少年行》。
吾尝爱读之,而有味乎其用意之所存。
我国民而自谓其国之老大也,斯果老大矣;我国民而自知其国之少年也,斯乃少年矣。
西谚有之曰:“有三岁之翁,有百岁之童。
”然则,国之老少,又无定形,而实随国民之心力以为消长者也。
吾见乎玛志尼之能令国少年也,吾又见乎我国之官吏士民能令国老大也。
吾为此惧!夫以如此壮丽浓郁翩翩绝世之少年中国,而使欧西日本人谓我为老大者,何也?则以握国权者皆老朽之人也。
非哦几十年八股,非写几十年白折,非当几十年差,非捱几十年俸,非递几十年手本,非唱几十年喏,非磕几十年头,非请几十年安,则必不能得一官、进一职。
其内任卿贰以上,外任监司以上者,百人之中,其五官不备者,殆九十六七人也。
非眼盲则耳聋,非手颤则足跛,否则半身不遂也。
彼其一身饮食步履视听言语,尚且不能自了,须三四人左右扶之捉之,乃能度日,于此而乃欲责之以国事,是何异立无数木偶而使治天下也!且彼辈者,自其少壮之时既已不知亚细亚、欧罗巴为何处地方,汉祖唐宗是那朝皇帝,犹嫌其顽钝腐败之未臻其极,又必搓磨之,陶冶之,待其脑髓已涸,血管已塞,气息奄奄,与鬼为邻之时,然后将我二万里山河,四万万人命,一举而界于其手。
呜呼!老大帝国,诚哉其老大也!而彼辈者,积其数十年之八股、白折、当差、捱俸、手本、唱喏、磕头、请安,千辛万苦,千苦万辛,乃始得此红顶花翎之服色,中堂大人之名号,乃出其全副精神,竭其毕生力量,以保持之。
如彼乞儿拾金一锭,虽轰雷盘旋其顶上,而两手犹紧抱其荷包,他事非所顾也,非所知也,非所闻也。
于此而告之以亡国也,瓜分也,彼乌从而听之,乌从而信之!即使果亡矣,果分矣,而吾今年七十矣,八十矣,但求其一两年内,洋人不来,强盗不起,我已快活过了一世矣!若不得已,则割三头两省之土地奉申贺敬,以换我几个衙门;卖三几百万之人民作仆为奴,以赎我一条老命,有何不可?有何难办?呜呼!今之所谓老后、老臣、老将、老吏者,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手段,皆具于是矣。
西风一夜催人老,凋尽朱颜白尽头。
使走无常当医生,携催命符以祝寿,嗟乎痛哉!以此为国,是安得不老且死,且吾恐其未及岁而殇也。
任公曰:造成今日之老大中国者,则中国老朽之冤业也。
制出将来之少年中国者,则中国少年之责任也。
彼老朽者何足道,彼与此世界作别之日不远矣,而我少年乃新来而与世界为缘。
如僦屋者然,彼明日将迁居他方,而我今日始入此室处。
将迁居者,不爱护其窗栊,不洁治其庭庑,俗人恒情,亦何足怪!若我少年者,前程浩浩,后顾茫茫。
中国而为牛为马为奴为隶,则烹脔鞭棰之惨酷,惟我少年当之。
中国如称霸宇内,主盟地球,则指挥顾盼之尊荣,惟我少年享之。
于彼气息奄奄与鬼为邻者何与焉?彼而漠然置之,犹可言也。
我而漠然置之,不可言也。
使举国之少年而果为少年也,则吾中国为未来之国,其进步未可量也。
使举国之少年而亦为老大也,则吾中国为过去之国,其澌亡可翘足而待也。
故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
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少年胜于欧洲,则国胜于欧洲;少年雄于地球,则国雄于地球。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
河出伏流,一泻汪洋。
潜龙腾渊,鳞爪飞扬。
乳虎啸谷,百兽震惶。
鹰隼试翼,风尘翕张。
奇花初胎,矞矞皇皇。
干将发硎,有作其芒。
天戴其苍,地履其黄。
纵有千古,横有八荒。
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美哉我少年中国,与天不老!壮哉我中国少年,与国无疆!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此岳武穆《满江红》词句也,作者自六岁时即口受记忆,至今喜诵之不衰。
自今以往,弃“哀时客”之名,更自名曰“少年中国之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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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刘桢
泛泛东流水,磷磷水中石。
蘋藻生其涯,华叶纷扰溺。
采之荐宗庙,可以羞嘉客。
岂无园中葵?懿此出深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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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曾巩
欲收嘉景此楼中,徙倚阑干四望通。
云乱水光浮紫翠,天含山气入青红。
一川钟呗淮南月,万里帆樯海餐风。
老去衣衿尘土在,只将心目羡冥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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